疏疏疏月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恐怖童谣(一):异样

*看了这么久的明星大侦探,我终于对它下手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离开录制区域,走上去往休息室的走廊,不过二十秒,两侧墙壁和头顶上的日光灯突然断断续续闪烁了数十下,然后倏忽一下全灭了。

  

“停电了吗?”

  

“不会是节目组整我们吧?”

  

“我觉着像。”

  

我觉得不像。

  

前方几人交谈几句,方才有些骚乱的情况又稳定下来,但是撒摇摇头,不是错觉,他今天第三次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不是说真的这么厉害,一下子就察觉到某个人可能是案件凶手,而是某种由心而发的诡异感让他毛骨悚然。

  

这本来只是一个节目,很多东西提前安排好,所有设计都是为了衬托合适的氛围,他们几人也都已很熟悉彼此,可谓配合默契,种种网络段子亦轻而易举张口就来,过程中从来都是轻松愉快的……只有今天不一样。

  

“撒,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何慢走了两步,正好跟撒并了肩,他感到有些不安。

  

明侦这个节目,已经第二季,十几二十个各种各样的案子,或凶手或侦探或嫌疑人,他都尽数在场。

  

按理来讲,无论再有什么突发情况或者说就算节目组真的设计了些什么他们完全不知道的东西来让他们破解,他也不该有任何忐忑不安才对,导演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

  

“这里……太不像摄影棚了。”

  

“对,像是个真正的古堡。”

  

随着何的这句话落下,四周围突然响起清清脆脆的曲声,听起来是个孩子哼的,嗓音稚嫩,然而光听其间情绪却很僵硬很诡然,恍恍惚惚的调,虚无缥缈得甚至令人觉毛骨悚然。

  

何几近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撒,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不开玩笑,”撒表情严肃,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左右环顾了一圈,希望能够确认客观环境如何,“这次我也有。”

  

将近一分钟,长长的曲调款款进入副歌部分,有幽幽的歌词吟唱声顺势飘荡过来,那旋律听得人遍体生寒。

  

何忍不住往右靠了两步,身边人真实存在的温度,让他心里得了些安慰。

  

“一个两个三个小朋友,

  

四个五个六个小朋友,

  

七个八个可爱小朋友,

  

一起手拉手玩雪球。”

  

“何老师,撒老师,这什么情况?”白好听的声音混在童谣之中传过来,惊了撒一身冷汗。

  

方才那会儿他们刚刚结束节目第一流程,即介绍完各自所领取角色卡的一些基本信息并都交代了时间线,现在正是要去准备分组进行搜证……从一开始到现在,时间还没过二十分钟,他已经自己吓自己第四次了,撒不由得想拍自己脑子,活了多少年了,仍是这样毛毛躁躁。

  

“先别管这个,白,记下这首童谣,后边肯定有用。”

  

“我们有在记啦。”

  

“奇怪,真停电了?”

  

“何老师,撒老师,你们人呢?”

  

鬼和魏的声音也陆陆续续响起来,整个空间突然陷入一种嘈杂,耳边尽是欢声笑语、眼前也皆觥筹交错,撒伸手逮住何的手臂,以防走失,他自认不至于退化到老眼昏花,这里一定有问题。

  

何没有挣扎,他心里默默记着童谣的歌词,这首童谣,他们几个都是听过的,只是案件才刚刚开始,难免听得并不认真。

  

为了更好地呈现节目效果,他知道导演组设置了一首改编版本的西方童谣来烘托氛围,而童谣里含着些什么意味,从整个节目的性质就大概可以猜到了,总之绝不会是什么好的。

  

那稚嫩的童声依旧忽高忽低地回荡着。

  

“一本图书看到第八页,

  

一首歌谣唱完第四句,

  

一颗糖果只咬了半口,

  

还剩五个小朋友。”

  

“白,你们四个在一起吗?”

  

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是设置了分组进行搜证,所以总有一组人是先要去休息室里待着的,而录制完第一部分后,他们共同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此刻他们就在回休息室的那条走廊上。

  

突然消失的灯光和摄像头,以及似乎变得很长很长的走廊,怎么看都不像是节目组设计出来的。

  

白在遥远的地方回了一句,“蓉不在,鬼和魏跟我在一起。”

  

“蓉也不在我们这,你们靠近点,尽量不要走散,我看情况不太对。”

  

“发生什么啊?”

  

“我也觉得不太对,一般不会玩儿这么大……我的天这什么?!”

  

“啊!!!”

  

“鬼!”

  

伴随着甚至有些熟悉的尖叫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去,前面骤然安静下来,撒心惊肉跳地缓了一会儿,试探性地拉着何往前迈了两步。

  

“白?鬼鬼?魏?魏什么?魏管家?我这老人家禁不起你们折腾,听到回我一声呗?”

  

“一双拖鞋弄丢了一只,

  

一部法典背完第二卷,

  

一把猎枪子弹已上膛,

  

还剩两个小朋友。”

  

“撒老师……”

  

费劲专心记着歌词的何,突然拉扯了一下撒的手臂,“撒,好像是蓉的声音。”

  

撒赶紧回神,“我四处摸摸看,这歌还没完,你继续记歌词,跟着我,不要走散。”

  

“这歌我记得差不多了,找到蓉要紧。”

  

“那好,我们一起往前走,那边白他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许是已经都出了事……我们小心为上。”

  

“但愿只是节目组整蛊我们。”

  

何深深呼出一口气,被撒拉在手里的那截手腕,连同整个手掌心,都在不停地冒着冷汗。

  

他知道自己胆子从来不小,多年的主持生涯已将他锻炼得足够心智坚定,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太希望只是节目组整蛊能力上升了,毕竟距离第一季已将近一年,很多设定都有所改变,或许是他们生疏了。

  

“我可不希望我是在做梦。”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告诉他,有些事绝不可能发生,也绝不允许他去胡思乱想。

  

“一个故事还没说开头,

  

一个小朋友睁开眼……”

  

哀哀婉婉的最后两句词落下,童谣又变回开始那幽幽长长的小调,断断续续、似有若无地缭绕耳边,撒一路在黑暗之中摸索,蓉的呼救声孱弱地隐匿在抑郁的调子里,令人难以分辨方位。

  

“何?”撒记得回休息室的走廊上两边摆着许多摄影设备,那些东西导演组很在意,一天八百遍地跟他们念千万不要踢到,也最好不要去碰……可是现在他们靠着墙壁摸黑走了至少一分钟了,什么都没有碰到。

  

何捏了下他的手予以回应,“可能童谣一结束了,灯光就会自己恢复……到时候再看,应该不用太久的。”

  

也只好这样了。

  

两人皆停住脚步,立于原地等了十几秒有余,耳边旋律终于缓缓慢下来,渐渐彻底消弭而去……分明歌词只有十几句,整首童谣却长达五分钟,不可谓不折磨人。

  

光亮一如所料地骤然闯进视线里来,撒第一时间往前寻找白三人的踪影,何则顺势往后查看蓉的位置……皆无所获。

  

“看来,真的没那么简单。”撒愈发精神紧绷地捏紧何的手臂,当然不是真的崩溃,只是未知的东西,总让人恐惧。

  

走廊上幽幽闪烁的壁灯,身侧精致高雅的西方油画,以及脚底下铺设出去看不到尽头的红地毯,无一不在提醒着,一切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最起码,绝不可能是节目组设计。

  

那么,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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